7.14 <书素主，魔素有，擎素有，慎入> 寻心(1~45,，39F 完结)

素小梵

开始原剧走向，中后期转向原创剧情……因为当时某梵码的时候天君还木有脱棺……所以后期BUG请无视……OTZ
顺说，某梵是素控，主CP为书素，所出作品皆以此为主……不适请慎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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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一）初遇


初次见到那人，他刚与惜夫分开。

自家小妹那难掩悲痛的诉说，让他对那斩杀了鬼谷藏龙的一页书反感无比，当看到银盌盛雪里三位老友和那一身素净的神人正相谈甚欢，他不由自主的皱紧了眉头。

也许是因为知道一页书与此人关系匪浅，恨屋及乌，连带着让他看到与仇家相关的一切都觉的甚是厌烦，像是什么流行病一般避之不及。所以，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，终于还是没有进去，本想知会老友一声海天决一事，现下看来只好先斩后奏了。北冽鲸涛一向不是什么拖泥带水的性子，于是，他果断转身，欲去往北天海。

转身离开的刹那，有微风拂过，伴着银盌盛雪的清凉水汽，竟有淡淡的清香掠过鼻尖。他微微一怔，此山位于极北之地，而银盌盛雪又处于山腰，大雪永覆，常年冰寒，非是开花之地，花香，自是极稀罕的。只是，当他待要细寻之时，却又消失无踪。

擎海潮微微哂笑，难道是因为那瞧不上眼的妹婿意外之死，竟让他也感伤到能够从这茫茫浊世闻到干净的花香了么。

哈，吾几时有了这般伤春悲秋的心态。

不甚介意的踏步离开，满心只想着要如何为小妹讨回公道，一挫那见面不如闻名的邪心魔佛之锋锐。那一丝淡淡的清香，虽是少见，却也仍是难入其心。

只是，没想到，在北天海下了战书之后，他很快又见到了那因另一个人而让自己不愿交陪的人。


不若之前的遥远，第二次，是一个近距离的观视。擎海潮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人，敏锐的感到他身上的剑气浓烈了些，似有些地方与前次远观时不大一样。但他此时满腹盛怒，又是酝酿在爆发的边缘，自然也懒得细察，更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给那传说中的神人。

只听得那人温和的声音响起：“劣者清香白莲素还真，特来求见此地高人擎海潮。”

他还未及答话，老破碗便插话进来：“素还真你真有诚意，上回留了信，这回又亲自跑来。”


信？他只道那是满纸借口，无从信起。不屑的看向他刚刚震成碎片的纸张，漠然开口：“素还真，你我素昧平生，如果你来替一页书说情，那咱们毫无情分谈起。如果你想包庇杀人元凶，那请你即刻离开，因为你已忘了谁是谁非。”

那看上去温润的人眼中闪过一丝错楞，又很快闪过一瞬间的狡黠。

那人微微张口，似是还想解释，擎海潮眼睛一翻，却是不耐了，他可没有错看那眼神的变化。

素还真，名满苦境的智者，绝对是一个聪明无比的人，他善察人心，总有托词和借口来安抚别人……但北洌鲸涛又岂是易于之辈？

不想再听那些无聊的借口，他出言送客：“交浅言深，擎海潮非是阔交之人，请。”

一番冷言冷语，逼走了传说中的神人，惹得老酒虫和老破碗频频摇头。擎海潮亦是烦心无比，不搭理老酒虫对他脾气大的调侃，迈步离开了银盌盛雪，上了另一个清静之地。

在银盌盛雪之后，种着喜寒的花树，那一片永不消融的雪崖，凉风入骨，冰寒无尽，虽是少了温暖，却能冷却这世间万丈软红的繁华。
擎海潮负手立在花树之下，看着花树上满挂的管萧，冷风拂过，箫声悠悠。他任由花树上的积雪簌簌而下，落在自己肩头，化成水汽渗入羽麾。

不知道为什么，素还真的到来，让他感觉内心烦乱。似乎是战前的兴奋，又似乎是对世情的失望。乱世纷扰，俗事缠身，如今在这污浊人间，已经难见一处清静之地，也难见任何纯净之人。

长叹一声，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管短萧，和着满树的清越之音，吹奏起来。



（二）海天决


时间一晃而逝，新月之下，天地合，擎海潮初次见到魔化后的一页书，满头舍利尽数消失，只余如墨的发丝，漆黑如魔气般丝丝飘散，完全不见彼时略城一见时的清圣模样。

听到擎海潮问自己是否有死的觉悟，一页书只觉可笑，梵天一路，早不知趟过多少血腥，几时畏惧过死亡？于是他针锋相对地回问：“擎海潮，你有生的能为吗？”

听闻此言擎海潮几乎要笑出声来，这就是苦境支柱？当初一见至少外表还是可堪赋予重任的，但现今这是个什么样子？急躁突进，锋芒毕露，完全没有任何能掌控大局的稳重与睿智。哈，该说是终于表里如一了么？真不知道整个苦境中原是怎么在这样的人的支撑下安然至今的。

当战斗开始，擎海潮发现自己估错了一件事，不过，也仅此一件而已。那就是邪心魔佛的不世根基，果然是惊人。不出几个回合，彼此便都已经伤痕累累。

但这却让北冽鲸涛真的嗤笑出声。

“战力了不起，却没什么头脑，”他一边与一页书有来有往的对掌，一边拾空开口说道，“苦境支柱竟是如此有勇无谋，不明道义……看来，这片大地，也差不多到头了。”

闪过几道夹杂着魔气的掌风，他抽出号雨鲸脉，翻手画出一道剑弧，瞬间极招上手。

“一页书，何不祭出你背后的神兵？这样下去，你毫无胜算。”

“哼，擎海潮，你的自大，将是你败局的起始！”

一页书肩头微动，念珠缠上身后的剑柄，微一用力，如是我斩脱离束缚，无风自立，绽放出邪异的气息。

“嗯？哈，素还真心心念念阻止海天之决，吾原以为他只是杞人忧天……”

擎海潮真气灌入号雨鲸脉，原本如同软鞭的兵器立刻坚硬如铁，他斜架神器，脚步腾转，踏着天地合那特殊的地势，极快的靠近一页书。
两人一来一往，兵器交接之声不绝于耳，磅礴的水汽和佛魔并融之气两相冲击，震得整个地漏不断晃动，但两人似无所觉，随着一页书气势越长，擎海潮嘴角不屑的表情便更是明显。

“……这种水准，也无怪素还真这般担心你，还为此写下满篇借口为你开脱，果然有必要，但是……”擎海潮借力后退，在一个恰好的距离止住冲势，紧接着手腕一转，圆润但极端宏厚的剑气挟着狂涛之风轰向另一边的一页书。

“……你不值。”

不值？一页书听闻此言，竟是微微一怔，瞬间闪避不及，剑气穿破护体真气，震得他连退数步。
稳住脚步之后，他有些混沌的脑海中却须臾闪过那一日，白莲由天外而降，对招之后相见的一刻，那原本温润如玉的脸庞上不可思议的表情。彼时他怒极，如此相知的人竟也兵戎相向。盛怒之下他满心苦涩，看着素还真自身后着急地追来，竟觉得有什么冲破了心头压抑的防线，于是他在那人追入树林之时狠狠的教训了他。


……慢着……是教训，但是……自己究竟做了什么？

……完全想不起来，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……记得那人莲冠散落，雪发散乱，如画的容颜上是痛苦和决绝。

……记得那双灵动的美丽眼睛似乎波光潋滟，悲伤掩盖在如雾气般的眸色之下，翻动着些许茫然和无助。

……记得那双纤细的素手曾捏紧他的手，柔软的声音透着坚定：“一定可以恢复，我一定会做到，就算……”

散乱的一切，无论怎样拼接，总是会缺少些什么……记不得开始，也记不得结束，只有那人不甘又伤痛的气息，萦萦绕绕，挥之不去。
无法回忆的焦虑和烦躁，让一页书不知不觉握紧了双手，一时间真气暴倾，魔气更盛，一双眼睛微微泛出血红，狠狠的看向对面忽然神色凝重的擎海潮。

擎海潮也没想到这一掌居然能这么结结实实的打中对方，但不等他深思，对面的魔气忽然高涨，凝神看去，在翻滚着的混沌魔气中，隐隐透出了些微圣洁的气息，虽然藏得极深，却是牢牢护住丹田部位。而那种若隐若现的状态……似乎，也是在苦苦挣扎，抵御着魔气入侵功穴。

这是……！

竟然有人会为这种人做下如此之大的牺牲！

擎海潮有些惊讶。

要知道入魔之人是无法抵御魔气对自身的侵蚀的，若魔气将人之功体全数侵占，那此人便永堕魔道，再难回头。若想要留下翻盘的机会，便需要护住功穴，以外力驱逐魔气，再依靠功穴处残留的功体慢慢恢复。而渡入功体，就必然会渡走部分魔气入体，即使只是很小一部分，也会如同剧毒般，慢慢将人消磨殆尽……

只是这些还都算不得牺牲……需知，若想入侵魔气并留下能不被侵蚀的纯净真气是极其艰难的，仅有深厚根基远远不够，还需要舍弃自身，进行极其私密的行为……而也正是这个原因，让这样一个救与不救的选择变的艰难。

清修之人最重清誉，最忌破身。

试问那些根基不俗的人，有谁会情愿赔上自身清誉，去赌那完全不能确定是否能够恢复的细微可能性？

到底是什么人，能有勇气做出这般惊世骇俗之事？擎海潮发觉自己有些好奇了。

于是他停止了激怒一页书的行为，那点纯白的圣气已经接近溃散。为那丝不屈的真气，他想，决斗之事便暂缓吧。更何况……擎海潮看向一页书，又指指天地合外的喊杀声，说道：“不如先解决外面的捣乱分子，你我之间的决斗，不急。”

一页书眉间的怒气未去，魔气却收敛了几分，他瞪视了擎海潮片刻，随即冷冷的抛下一句话：“不许打他的主意，无论好坏。否则如是我斩绝不容情！”

素小梵

（三）连心


啥？擎海潮被一页书突来的一句话说的一愣，这是唱的哪一出？这言语中分明流露着非同一般的私心和……占有欲。即便入魔，但至少梵天也是清修之人，从何来如此激烈的情感？   

这个“他”……是谁？

是怎样的一个人，能让一代高僧执着至此？

擎海潮直到栖身在藏月湖的时候，仍是满心诧异与疑惑。

离开天地合，一页书亦是伤重匆匆而走，一路上脑中尽是擎海潮不屑的声音，“……你不值。”

忽来的一阵气血翻涌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，倚树调息。

不值。

不值。

不值。

……什么时候，一介外人，也能妄加评判梵天与白莲的关系？

一路同行，从最初，到如今，白莲血路，梵天护航。一同走过多少艰难，如此长久的磨合，佛，早已明了莲心的苦。苦这乱世无尽，天下苍生颠沛流离不得安生。

但是……为何佛前的莲，却不明白佛心，和那急欲渡尽众生的疼痛。

众生痴惘，难辨黑白，尘世纷扰，不渡如来。

既然世间劫难不断，有着一刀斩不断的万千苦恨，那么吾亦自行己道有何过错？既然已经身入六道，而天理难申，吾又何妨自证吾道？

邪心魔佛从来就不曾畏惧以雷霆手段肃清人间，斩尽一切奸佞妖邪。

……但那人……分明也曾并肩站在同一立场，为何如今却执意阻己前路，甚至走向了刀剑相向的另一方？

一念至此，一页书倏然睁眼，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，竟完全不顾即将昏厥的伤体，狠狠一掌拍向身旁的树干，碗口粗的树干猛的一弯，被生生拦腰折断。

“既然还有力气胡乱消耗，不若就让吾再与梵天一战吧。”低沉的声音，散发着浓浓的杀机，死国地者大踏步而来，“耗尽全力犹能逼退吾与凯旋侯，你们的顽强，吾欣赏，最后一程，让吾为你送行！”

正当一页书欲强自凝神对付死国武魁之时，视线里忽然飘入一道素白淡紫的身影，竟让他没来由的心情一阵放松，任由看上去极不可靠的小矮人施展从未见过的奇怪法术将自己带走。空间扭曲的瞬间，他鬼使神差的抬眼望向那关心了多年的素净容颜。

……依然神情温和，依然眉目如画。

……只是，为什么看过来的眼神，如此平静……

……怎么会，如此平静的啊……不是应该，更加悠远而热烈的吗…………

渐渐模糊的视线，他终于难再支撑，一点点陷入黑暗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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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，远在佛狱的素还真只觉的一阵心悸，不由的抬手用力按住心口。

“前辈……”

海天之决……终是没能阻止么……

既是如此……必须加快计划的进展，因为前辈真气过多的消磨，自己渡入的莲华圣气，已经接近溃散了……

素还真咬咬牙，按下心头的不适，转身往佛狱的大殿深处走去。

一路上，入得眼来，尽是异常荒芜的大地，凶残变异的植物，无尽的剔骨狂风……

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，即便看了再多次，他仍是觉得惊讶和痛心，这样一个寸草难生的地方，要怎样养育生活在佛狱的人……

一时间，素还真竟有些理解佛狱执着地想要入侵苦境的想法。但是……只要他还是素还真，就没有心软和后退的选择。

这几天身在佛狱的日子，怎么说呢，除了太息公总是动手动脚有点让他难以应付外，还算是充满乐趣的。

比方说说服者的狐型副体，单纯又容易被激，若不是急于找寻前辈的解药，逗逗狐狸也是不错的消遣。

兜兜转转找到了小狐，并哄着他带自己去找佛狱邪之极的素还真，认真的看着带路的小狐狸，在心里默默盘算在琉璃仙境养个奇怪宠物的可行性，很有点苦中作乐的味道。

走在前面的小狐忽然觉的有点凉飕飕的，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。

“黑枒君，那里就是你要找的地方，我我我就不过去了，我我我觉的有点冷……”

一身凯旋侯副体打扮的素还真不由得一乐，这只狐狸啊，还真有点野生动物的敏锐呢。

“好吧，但是你得留在这里，不可走开。”

“一定一定！”

看到小狐拼了命的点头，素还真用黑枒君的样貌微微一笑，也不管小狐一瞬间的呆滞，便信步进入了蛹眠之间。

“这……黑枒君的笑……怎么会那么好看……？啊啊不对……黑枒君怎么会笑成那样？我不会又要惨了吧……？”

看着那雪白的身影踏入禁地的大门，等在外面的小狐一边念叨，一边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不住的打哆嗦。



（四）戏弄


进入佛狱的禁地，素还真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巨大的……蛹？

为什么会是蛹？好像昆虫一样，真是……奇怪的封印。

要知道，只有历经蛹的痛苦，才能化而成蝶，这种状态，不像是封印，倒有点像是历练了。

不过，这东西的确是邪气极盛，甚至有浓重的化不开的粘稠感，犹如实体缠绕周身一般，让人心中隐隐不能自安。

素还真走近了些，欲更仔细的研究，却好似被迷了心窍一般，缓缓抬起手，轻轻触上蛹的外壳。

接触的瞬间，手腕上似是忽然附上被缠绕的错觉，体内的邪元源源不断流失，转眼便失去大半，假扮白尘子的素还真心中一惊，欲要抽手，却忽然觉得眼前一晃，陷入一片白茫茫的天地，周围的空气也一下子变得潮湿和黏腻。

“幻觉？”很快镇定下来的白莲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，原本深沉的墨色环境已经完全消失，周围尽是浓重的白雾，似是有了重量的空气让他有点呼吸困难。

真是……太大意了。随便触摸未知的邪物，竟被拉进这么诡异的所在。

正当他在心里暗暗念叨“好奇杀死猫”的时候，忽然腰上传来一股拉力，带得他猛地向前移动了一小段距离。他茫然的看着什么都没有的腰身，微微动了动身体，竟然……不能动弹？

这种感觉……好像被什么人搂住了。正当他开始更用力的挣扎，想要运气挣脱出去的时候，一丝呼气袭上了他裸露在外的脖颈，紧接着，耳垂上也传来了恶劣的舔舐感。

白莲微微打起了冷颤，那日树林内悲伤又恐惧的回忆在身体里留下了太强烈的烙印，相似的开始让他心里狠狠的抽痛了起来。

细白的手掌用力捏成拳头，素还真猛的用力，挣开了空无一物的控制，闪身后退。

但是，没几步，又结结实实的撞上了什么障碍。惊惶转身，嘴唇上竟也传来了温热潮湿的触感。一时心绪不稳，他不由的睁大了一双明眸，双唇微张，有些无措的瞪视着面前虚无的空茫白雾。

不等他反应过来，有什么东西通过他微张的唇，极快的滑入腹中，又瞬间散入血脉，消失行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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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好玩吗？”

“哈，味道意外的好呢~~”

“……你又无聊了。”

“很快就不会了，那人，会带来变天的刺激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我喜欢那眼神，深深隐藏的恐惧，盖着坚强的厚重外衣，相信一切，又因为相信而痛苦。多么复杂又天真的人啊，真让人感动。”

“……言辞不错，缺少感情。四十分。”

“我可是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哦，这可是我被他感动的证明呢。不然，外人假扮佛狱高层这样的重罪，吾该是让他灰飞烟灭才是。”

“……所以你让他放你的血？”

“我很喜欢他啊，所以他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他，只是，顺便送了更加好的东西。”

“……你有兴趣了。”

“现在，是的……哈，莲花的香味，混着佛狱炽烈的邪气，多么熏人欲醉啊。”

“……乱世白莲，确实引人入胜。”

“赤睛，你动心了？”

“……吾没有。”

“哈，睡吧，再次醒来，便是出征之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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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蛹眠之处很远，素还真依然对那最后的轻佻声音心惊不已。

“吾给你你想要的东西，别忘了回报哦，苦境神人。”

……到底是怎么被识破的？

……算了，现下前辈的事情最重要，魔王子和邪蛹的事情，日后再说。

素还真望向通往苦境的通道，似乎想是穿越扭曲的空间和重重的阻隔，看向心中最挂念的人。

前辈。

前辈。

前辈。

梵天……一页书。

思念也带着清淡的檀香，悠长而深邃。

无论怎样的代价，只要能换你回头，白莲在所不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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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的副体很争气啊。只是太息公最近总是在偷看他，搞什么鬼？这个心思难测的女人。这是凯旋侯。

黑枒君一趟苦境之行真是长进不少，总散发出异常可口的气息啊。  这是太息公。

侯的副体很能干。这是咒世主。

………………这是守护者迦陵。

侯的副体人不坏嘛。这是佛狱妖道角。

佛狱上下一致认为：黑枒君，不差。

所以，当他抛出那个极有助力的消息时，所有人都觉的计划已经万无一失。却不曾想，这正是一场彻底的颠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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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完了来人去堵截咒世主的请求，擎海潮上下打量了许久站在面前的人。

“素还真，”他蓦然开口，“据我了解，你非是以用剑为主的人。”

“……前辈所言无错，素某不常用剑。”那人一愣，随即恭敬答道。

“嗯。”

“前辈因何有此一问？”

“……吾再问你，吾曾冷言对你，惜夫亦曾言辞锋利，回绝过你的求情，你……不在意？”

擎海潮不错眼珠的盯着面前的人。看到他先是沉吟，接着一丝了然的神色浮上。

“……若是素还真，我会说，劣者能体会前辈与略城夫人当时的心境，故不萦于心。”

那人眼神中，满满的是理解和信任，对“素还真”。

“……清香白莲，原来我果然缘悭一面。”

北洌鲸涛的语气中有着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感叹和向往。

“……很快，前辈就可以消除这个遗憾了。”

面前的人却笑开一个温和的笑容，满身强烈的剑气也因此而淡去了许多，擎海潮挑起嘴角，微微一笑。

“希望……不负期待。”

素小梵

（五）重逢（1）


再次见面，依然是银盌盛雪。

人还未至，便有淡淡清香随风而来，极轻极净，却似是能涤尽鼻端的一切浑浊。

“劣者清香白莲，为诛灭咒世主一事特来向擎海潮前辈致谢。”一样柔和的声线，却比之前听过的更加温软玉润。

擎海潮仔细看向那低头欠身的素衣人儿，在心底微微赞叹。

“喔，你才是真正的素还真吧。”虽然外貌几乎一样，但眼前的人所散发的气质却是更加内敛，那一举手一投足，多一分便是骄傲，少一分便是卑微，这人却拿捏的恰到好处。明明看上去极为中庸，却透着要命的吸引，让人移不开视线。

听着那人温润的声音解释乔装理由并向自己致谢，一向冷傲的北冽鲸涛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。于是他冷着脸生硬回道：“不必将功劳推至吾身上，因为吾的目标同样也在死国与火宅佛狱。”

“北海鲸，爽就别害羞，好歹人家素还真也是亲自前来，你也该请人家喝一杯茶才对……啊对了，忘了忘忧不在，没人能煮茶。”

……这个老酒虫，没头没脑的，做什么现在消遣人？北冽鲸涛狠狠看向抱着酒坛喝得不亦乐乎的千钟少，酒精上脑真是麻烦。

看着老友一副再多话就禁你酒的表情，千钟少很是识趣的闭上了嘴，并把酒坛搂得更紧了些。

而素还真并没注意到两位先天人之间的眼神交锋，又再次行了一礼道：“不用劳烦，因为除了致谢之外，素某尚要请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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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万年春的百世经纶满腹邪火，方才似有什么邪异的呼唤让他赶往薄情馆，虽然不明原因，身体却不受控制，尽管现在那种气息冲突已经消失，但叶小钗的阻路仍是让他怒焰高涨，再加上解药发挥效用，使他全身高热不退，怎么都冷静不下来。

当局者迷，他自己并不知道佛狱之主咒世主曾试图控制他，若他受召唤而去，正道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，而叶小钗的阻拦只是为了拖延他赶去的时间，为了能够诛邪成功。

他只知道在自己前行的道路之上，又多了阻碍。

而这阻碍，虽是叶小钗，却仍有背后指使者……素还真。

莲叶相随……莲叶相随……？是因为他永远都跟随着你吗？

你选择与吾对立，对吾兵戈相向仍是不够，还指使着更多的人来忤逆吾……叶小钗，甚至异境之人。

素还真，你太让梵天失望了。

身体里像是有两个人格在拉锯，一个叫嚣要着杀尽一切阻碍的人，一个死压着杀念的横生，极端的念头交错，使他神智一片混沌。不知不觉中，他迈步前行，竟是直奔琉璃仙境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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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杀了白尘子，还敢跑来银盌盛雪，你不怕我杀你？”听完素还真的诉说，痛心于老友的死，擎海潮眼神一冷，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气。

“前辈为友报仇，理所当然。只是无论如何，吾该坦白。”那人直视着自己，身形不动，神色不变，语气不改，只是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罪恶感和无奈。

……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，染尽风尘，却又天真的透彻。在那里面，坚定是真实的，无奈也是真实的；决绝是真实的，愧疚也是真实的；善良是真实的，罪恶也是真实的……众多对立的真实融合在一起，让那双眼睛如同看不尽的北海，平静又波涛汹涌。

擎海潮死死闭上眼睛，双手紧握成拳，许久，终还是慢慢松开，他不再看那等着自己回应的身影，只是负手转身，背对着那低首垂目的人。

“……你离开吧。”

那人长叹一声，又微微欠身，转头离去。

“你个傻白尘，你就这么不要我们这班老朋友了吗……”

感受着遗留在银盌盛雪的白莲清香，听着千钟少夹杂着哭音的抱怨，北洌鲸涛更加心如刀绞，为了好友的背叛和离去，也为了那声无奈的叹息。

素还真，我痛失老友，伤心是必然的，但为什么你的叹息，竟也透着如此沉重的悲伤，伤的如同狂风吹过雪崖，花树上破碎的箫音。

擎海潮亦是一声长叹，看向雪崖的方向，久久，不曾移开视线。



（六）重逢（2）


离开银盌盛雪的素还真，走到翠环山下树林内的时候，忽的飞来一封信笺，他展信阅读后，一张素净白皙的小脸立刻皱到了一起。

…………为什么要约在我的琉璃仙境呀，集境的风土人情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？这邀请的还都是不好惹的人物，要是打起来，又是一笔不菲的整修费，这下，阿屈一定又要开始念叨，吾一点也不想听好友的谆谆教诲啊……

一边在心里不断的碎碎念，一边欲提气上山。猛然感觉到刺骨的视线，本来扁起的小嘴立刻恢复正常，转身看向身后。却见一个黑衣黑发的身影踏着怒气而来。

“……前辈……”虽然已听闻前辈服过了解药，但毕竟魔性犹在，不能太过不自然，万一前辈生气或是想起了什么……就麻烦了……

“前……呃……”不等白莲开口，一页书身形一闪，瞬间贴近了素还真，直接伸手捏上了小巧的下巴，并猛的用力将人重重的按在了树干上。

“是你让叶小钗带人来围堵我？”泛着妖异红光的墨色眼瞳离的极近，温热的气息喷在如玉的脸颊上，让白莲不由得轻轻一颤。

……失算了，只想着不能惹怒前辈，却没想到前辈本身便是挟怒而来，这个时候，应该果断逃走的……

“嗯？”高八度的声音显然不满手中的人儿走神，转而掐紧了白莲的纤细脖颈，指尖施力，任由那张白净的小脸一点点涨红。

……好难受。

素还真已经说不出话来，本能的抬手抵住面前宽阔的胸膛，却不敢大力推挡，生怕让本就怒火冲天的前辈火上浇油。但是，被掐紧的喉咙渐渐呼吸不畅，眼前一阵阵发黑，他不由得攥紧了对方胸前的衣服。

眼前的人儿眼帘半阖，遮盖了一半波光粼粼的美丽瞳眸，小巧的嘴唇微张，能看到泛着粉色的柔软灵舌，那双细白的手在自己胸前越捏越紧，却仍是不肯发出哪怕一个单音。空气中的莲香越来越清晰甜美，再看着这样的白莲，一页书只觉得心头邪火更盛，血液似乎全部往头顶冲去。

他松开手，素还真立刻因空气大量回流而不断呛咳，但头脑发热的百世经纶也不理会咳得上汽不接下气的人儿，只是长臂一揽，将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白莲牢牢锁在怀里，并腾出一只手抬起怀里人的下巴。

……每次近看总觉的前辈美得摄人心魄，但也美得好凌厉……被一页书的行动吓到的素还真开始微微发颤，视线也到处乱飘，始终不敢落在面前人的脸上。

“你怕我？”感觉到怀里的人越来越明显的颤抖，百世经纶的脸上竟浮现了一抹恶质的微笑。

被问道的人心里一惊，慌乱中眼神与那双泛红的瞳孔对上，“我……唔！”

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，被牢牢捏住的下巴让他连转头都做不到，因开口而微张的嘴唇更是方便了对方的入侵。前一次被粗暴对待的记忆又重新泛上心头，素还真不由自主的牙齿一合。

“啧。”一页书没想到一向乖巧的莲花居然敢咬他，一时不察，竟让人脱出了怀抱。那素白的身影连掉落在地的拂尘都顾不得捡，转身就想跑。

但是百世经纶反应何等之快，念珠一挥，又如影随形的缠上了素还真纤细的腰身，紧接着猛的往怀里一带，那人一个踉跄，又跌回了一页书的怀抱。

“梵天想要的，怎么可能让你逃掉。”

素小梵

（七）失策


……居然又被制住了……怎么会这样子的啊……感觉到黑发的佛者搂在身后的手带着不明的意味缓缓抚触着，素还真也不敢再挣扎，只好怯怯的开口。

“……前辈……”柔软的声音，带着不稳的尾音，“吾……不是……”

“还想跑？”原本听惯了的高亢声线，如今听来却让人心底发抖。

“吾……不是想跑……”

“哦？”

“…………”正在拼命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才能脱身，衣衫却被人猛的扯开，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。素还真低低惊呼一声，又很快咬住了嘴唇，看向面前的人。心知现在的佛者什么都不可能听得进去，索性闭上了眼睛，来个眼不见为净的消极对策。

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不再乱动挣扎，一页书也略微放松了搂住人儿的力道，看着那齐整的莲冠有些碍眼，顺手摘下，一手梳理着散落的长发，一只手从莲藕似地胳膊下穿过，慢慢抚上白莲细嫩的裸背。

……所谓出水芙蓉也就是如此了吧。看着怀里衣衫半褪的白莲，佛者似是有些痴了。那人儿分明是极怕的，衣袖半挂在手臂上，银色长发披覆在圆润的肩头，胸前粉嫩的茱萸因寒冷而微微突起，一双纤长的素手死死抓着衣襟，整个身体都在不自主的颤抖，紧闭的眼睫犹如翕动的黑色蝶翼，带着些微绝望的挣扎。

素还真很美，他早就知道这一点，但平日里的白莲总是温文有礼，谦逊儒雅，似乎和所有的人都极亲近又极疏远；而面前的素还真失了齐整，散乱中却流露出诱人的风情，简直就是致命的撩人……脑海中闪过相似的场景，又仿佛朦胧的雾气一样很快散去。佛者只是顺着本能，却好像驾轻就熟一般，慢慢的将嘴唇贴近白莲的侧颈，细细舔咬着，感受唇下人儿的脉动和控制不了的战栗。

“……真是好乖。”低低的呢喃在耳边响起，温热的气息掠过，素还真一声低低的轻喘，似是有些无措，一点点的抬手搂住了正在自己脖颈上肆虐的佛者。

黑发的佛者也感觉到了白莲的回应，将搂住人儿的胳膊收紧了些，另一只手慢慢滑向素还真的腰间，就在手指触到腰带的瞬间，一页书觉得眼前一晃，便重重的压在了素还真的肩头，不省人事。

……好险……素还真收起捏在手中的浸过迷药的细针，小心翼翼的把佛者安放在树下，并让他以盘腿的姿势靠在树上，免的佛者醒来后觉的突兀。然后仔细的整理了一番衣服，偏着小脑袋想了一会，又坐到了佛者的身边。

“……前辈呀……”依然是软软的声音，带着撒娇的味道，却不能传到沉睡的人耳中。

“……上一次……有压制魔气这样的理由……这次……吾说服不了自己……”

“吾……没有借口让前辈同我一起沉沦……”

“……其实……若是吾的前辈，就算做下去又何妨……”顿了顿，似乎轻轻叹了口气。

“……可惜，前辈是不会愿意发生这种事的……梵天……是属于天下的，吾……又怎能这般自私……”

“……如果有一天，前辈恢复了，必然会因为这段不堪的记忆而产生心结，吾……怎么忍心看您为这种事而苦恼……”

说着，将一粒小小的药丸放入口中，吻上佛者的唇，缓缓将药丸渡入对方的口中，又仔细的让其咽下，然后，有些依依不舍的放开，一双美眸痴痴地看着佛者因无知无觉而显得柔和的脸庞。

“……看，只有这种时候，我才会觉得前辈离我如此之近……触手可及……”

如玉般洁白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面前人紧闭的眼脸，带着些微膜拜的抚触着。

“……您是邪心魔佛……您的温和与慈悲，从来就不属于素还真一人……”

“……只是……吾偶尔也会贪贪心的……”

“所以，请让我独自保留这些记忆吧……对我来说，这是也许用尽一生一世都等不来的珍宝……包括这一次……和上一次……”

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划过脸颊，轻轻落在沉睡中的佛者的手背上。

人生至苦，便是求不得，求不得你更深的情，求不得安心，求不得平静……

“……就让素还真也逾矩一次……只要……一小会儿……”

在透过树叶照射而下的熹微阳光里，那莲冠未着的苦境神人，慢慢将头靠在了黑发的佛者肩头，轻轻闭上了眼睛。

微晃的婆娑树影中，光斑摇曳如同流水，那浸染其中的两个人，一个厚重的深沉，一个洁白的纯净，一个神色安详，一个眉目如画，又有柔柔清风，吹动两个人的发丝纠缠，黑白相绕交错，仿佛，再难分开。



（八）论战前奏


感觉时间差不多了，正想长出一口气的时候，素还真又感觉到了最初的那刺骨的视线，他睁眼四处打量，周围却空无一人。

……也许是多虑了。

站起身看看端坐在地的一页书，发现他的眼皮开始微微颤动，正是即将醒来的征兆。

他捡起掉落的拂尘和莲冠，又不舍的凝视了一会儿，终于转身，飘然离去。

那副“忘忧”的剂量，能让前辈忘记最近半个时辰内发生的事。

这……算是偷来的小小幸福吧。


醒来的一页书只觉头脑昏沉，四周的环境和记忆里完全合不上……又来了……前次在树林里也是如此。正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翠环山下，便迎面飞来了邀请参加论战的信笺。展信读完，只冷哼一声，也不再多想，转身便上了翠环山。

等百世经纶走远，从一颗老树之后，悠哉悠哉地走出了两个身影，其中一人手中还捏着一个不断发抖的人。

“果然，早来的鸟儿有虫吃。”懒洋洋的语气，偏偏透着邪恶至极的味道。

“……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……你……”

“啧啧啧，你知不知道打扰别人办正事是不对的？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偷看也是不对的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所以你该死。”淡淡的一句话，手心冒出火焰，竟直接将手中的人烧成了灰烬。

“……你不是也在偷看。”

“吾可没有偷看，吾是在观察哦，赤睛。”

“……为了观察，就截下集境的传信使？”

“观察嘛，当然是要排除所有的外来条件咯。”

“……那么你的成果呢？”

“哈，真是……相当诱人……不，诱魔啊。”魔王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，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兴奋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人间有绝色，以玉为骨，以光为神，以花为精魂。”

“……我倒是不知，你对苦境的诗文还有所了解。”

“吾博学多才啊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这次的论战，吾有兴趣去了。”



“素还真啊，你怎么又披头散发的？你不是去银盌盛雪……天啊不是吧？”

“好友，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啊！”这个阿屈，老没正形的，满脑子穷担心。“只是被树枝挂散了而已，有点乱，吾就摘下来了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信你才有鬼。

“素贤人，你莫不是想要这样子与会吧？”

“耶，剑子前辈说笑了。这样多不礼貌，劣者这就入内整理，好友呀……”

“好啦好啦我知道。”就知道你自己不会打理……明明什么都精的很，偏生在这方面笨死。

看着屈世途随白莲进入内室，剑子仙迹方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
不礼貌？哈，哪里是不礼貌，分明是危险……未加打理的素还真，实在是……

剑子仙迹抬手摸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，没来由的有些无奈。


很快，素还真便整理好了走出内室，恢复了一贯温和清冷样子。

“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……”剑子不无感慨的说。

“是啊……嗯，山雨来了。”



（九）论战


“吾之军权，辉煌天下！”一个气势磅礴的声音响起。烨世兵权强势来到，“此次会者，无非一界之皇、一方枭雄。此会便称枭皇论战，一决天下之雄。”

“吾，魔王子，火宅佛狱代表吾。”懒洋洋的声音由天而降，那一身邪佞的人看着站在琉璃仙境前的紫白身影，微微挑起了一边嘴角，“久见了，苦境神人。”

直白的视线无比熟悉，轻佻的语气亦是无比熟悉。素还真心念急转，不禁有些慌乱，竟是……此人？

“一举惊涛快哉风，世浪翻袖中。古今谁人堪伯仲，千秋雪，半夕蝶梦。”优雅的身影带着浩瀚的水汽迈入，有意无意的，站在了白莲身前，正好挡住了魔王子露骨的视线。

唷？魔王子眯起眼睛，上下打量了一番大胆妨碍自己“赏花”的人，那人也不甚介意，坦然的任他从头看到脚，只是眼睛深处藏着隐隐的戒备。

哈，护花使者么。魔王子有些无聊的收回了视线，虽然有些可惜，不过……

“吾，有的是机会。”

听到他低语的赤睛不由得翻了翻白眼。

很快，六方势力齐聚，众人各怀心思，言辞均暗藏玄机，但也有人心不在焉，比方说，火宅佛狱的异数。

真无聊啊……魔王子在心里不断的感叹，唯一感兴趣的人在被那满身佛狱邪气的佛者反驳之后，便始终沉默着。

看着牢牢为自己挡住那道令人不安的视线的人，素还真只觉的心底一阵苦涩。那里，站着的明明应该是另一抹明亮的金色，如今，只徒留心境大变的人，和渐行渐远的无奈。

但是，他却没有时间回忆和感伤。

“吾赞成！吾不但赞成，吾更要确立一点——四方分地，一人所领！”

……前辈呀，你就不能别让我这么频繁的“惊喜”么……默默的在心里腹诽，白莲感觉有些无力。

“前辈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四方分地之后，由吾一人所治。吾，要建立一个真正的和平盛世！”和平，吾只要和平。只要这天下从此不再战乱不断，只要和平来到，世人便可脱离苦海，白莲……亦可以不染尘埃。

梵天的理念……太过于理想化了。擎海潮一边听着一页书讲述，一边有些担忧的看着素还真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总觉的那人脸色不太好。

“吾，还是那句话，你们欲要如何我不管，银盌盛雪的事物，不能擅动！”虽是中立，但也间接挑明了自己是偏向苦境的。

而正当所有的人先后表态时，轻佻的声音再次响起，“有人想在这里当场格杀烨世兵权吗？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没有吗？……明明是众人想除之后快的对象，却又想留下敌人的敌人，为了更大的欲望，所以掩盖现在的欲望，这场枭皇论战并无新意，赤睛……”

“你的兴趣消失了？”

“离开吧，替西瓜化妆，都比参加这场会议来得更有意义。”

“你的比喻不伦不类。”

“哈，仔细体会，你会了解吾的话是如此贴近真理……”旁若无人的说完，魔王子慢慢向旁边走开几步，视线重新锁住一直站在擎海潮身后的素还真。

似是感觉到了什么，白莲身躯微微一震，一双溜溜的猫儿眼大睁着看向魔王子，满脸的震惊和……屈辱。

而魔王子却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，对他眨眨眼，这才转身离去。


会议最终没有讨论出任何结果，待众人散去，素还真本想叫住一页书再做商议，不料梵天只是冷哼一声，化光离去。

“唉……”不管怎样，总比兴师问罪来的强……

“剑子前辈，你们先入内吧，吾想自己思考一下。”

“好吧，素还真，那名魔王子的态度，实在是令人担忧，你多加注意。”

“劣者明白。”

魔王子……他不由的皱起了眉，“翠环山下的景色很美，若是白莲盛开，定是极致风情。”临走时用传音入密送来的话，分明是恶性质的昭告，还有最后那表情，若自己是女子，简直……就是赤裸裸的调戏！

头疼……偏偏是最难应付的人……

正在思考的素还真忽然感觉丹田一阵翻涌，真气瞬间散乱……竟是……中毒的症兆！他急忙打坐调息，却只觉的功体难以聚集，而在倒冲的血脉中，似乎有不属于自己的外来邪力，正在一点点吞噬自己正道功体。

……不妙啊，也许是邪丸的后遗症发作……但是，这也太快太突然了……

疏楼晓迪

小梵辛苦了，一次性更新八章~

素小梵

（十）秘密


擎海潮重又回到到琉璃仙境时，就看到素还真以五心朝天的姿势盘坐，眼帘紧合，气息不匀，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，他急忙上前观视。

素还真感觉到有人靠近，怎奈现下真气如流水般外泄，欲凝神却只是徒劳，大脑一片混沌，全身有如针扎般刺痛，血液似乎都开始发烫。

忽觉有微凉的真气由后心灌入，在奇经八脉中游走了一周天，勉强暂缓了气力的流失，他慢慢睁开眼睛，有些疲惫的开口。

“擎海潮前辈，多谢。”


另一方面，离开琉璃仙境的魔王子却并未走远，他双手交叠胸前，斜倚在翠环山脚的石壁上，似是在闭目养神，唯有嘴角若有若无的邪笑泄露了他的情绪。

赤睛跟随魔王子已久，一看就知道他又在动些无聊的念头，也懒的搭理，只是无所事事的沉默着。

“……唉呀，竟然被压制了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居然无聊到发癔症了。

“别以为吾不知道你又在骂我，赤睛。”血色的邪瞳微微睁开一条线，却是眼神犀利的盯住了身边白衣的魔。

“…………”实在是不想理他。

“赤睛，你都不会好奇吾在做什么吗。”

……完全没有起伏的语气，你确定你是在发问？

“……吾没有兴趣。”

“但是吾偏偏想告诉你，所以你要听着。”说完，也不理会身边的人有没有回应，那满身邪佞的人又闭上了眼睛。

“你可知佛狱的邪气对正道功体有什么影响？”

“……剧毒。”

“嗯嗯，不错，那你可知吾的特殊功体与佛狱的邪气有何不同？”

“…………你的更毒。”真是……越来越不想理他了……

“啧啧啧，赤睛，你怎么只记得这么肤浅的效果呢，”懒洋洋的树起一根手指晃了晃，“吾的功体，可以侵蚀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不会吧……

“干什么这么看着吾。”感觉到自己副体的剜人视线，魔王子依旧没有睁眼，也没有起身。

“……你渡了真气给他。”

“哈，吾怎么会那么无聊呢，当时占了那么大便宜，吾怎么可能这么小气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你只是亲到了而已吧……

“……吾渡了元婴。”

“！你果然恶毒。”元婴，乃是长期修炼所得，炼化部分元神，显现半实体，感知思想与本体相连。越是精纯的真气，所炼化出的越是强大，若是渡入人体，甚至能压制本来人格。魔王子的邪气庞大而杂乱，他所炼出的元婴自是不可能达到最高境界，但是，由于他的特殊体质，他的元婴却有着更加恶劣的性质，比方说，侵蚀与诱惑。

“……侵蚀寄体，诱惑他人。你究竟想干什么？”

勾起的嘴角不予回答，魔王子全身忽然散发出妖异的红光。


“擎海潮前辈，因何去而复返？”似乎是缓过劲来的白莲慢慢的站起身，一脸平静，若不是洁白的额头仍有细密的汗珠渗出，竟全然看不出方才真气外泄的痛苦之状。

“…………”怎么能说自己是因为论战是看到他不好的脸色，心中担忧，于是半路折还……这实在是不像北冽鲸涛的行为。

“前辈？”

“……你一直都是这样忍耐么？” 还是先避开话题吧……还有更值得担心的事……方才助他聚拢真气时就发现了，这纤细的身体里，好似拉锯一般，竟有三种属性截然不同的内劲，除去他本身的功体，有一种不明，还有一种，分明就是自己异常熟悉的掺杂着佛气的魔气！

“素某无事，多谢前辈关心。”那人仍是一派从容的摸样。

……擎海潮眼神复杂地看向白莲，他已然知晓，一页书体内的圣气正是来自此人。须知魔气入体，若不加以控制，便如同剧毒，会对人体造成极大伤害，其足以焚烧五内的痛楚更是常人难以忍受。更何况，代价还是……修道人最为重视的清誉……

……到底是怎样的坚持和情感让面前的人做出如此惊人的决定……

“……真傻。”他竟有些心疼。因为太聪慧而显得薄情，又因为太善良而显得决绝，这朵傻傻的莲花啊……

他不由自主的抬起手，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，那一瞬间，擎海潮只是想让那抹倔强的身影……有所依靠。

“唔……”手还未触到，那人儿却忽然抬手按住胸口，身体也微微一晃，竟似站立不住一般的向后倒去。



（十一）侵蚀


擎海潮心中一惊，急忙上前一步，接住了素还真歪倒的身体。

莲躯一入怀，便自手臂上传来了滚烫的温度。

……怎么会这么热？擎海潮向怀里看去，只一眼，便再难移开视线。

洁白的小脸泛着粉红，秀气的旋眉紧紧皱在一起，一双灵动的漂亮眼睛如同蒙上了薄雾，有些无措的半阖着，细密的贝齿死咬着嘴唇，似是在极力忍耐。

“……让吾观视。”擎海潮努力定了定心神，才抬手执起那人软垂在身旁的玉腕，搭上白莲的脉搏。入手的肌肤微烫，柔滑无比，只是那人似乎不太愿意，一直在努力挣扎。

……实在是考验啊……擎海潮啊擎海潮，你真是差劲，你的定力呢？

一边在心里不齿自己那一瞬间的龌龊想法，一边探视着白莲的脉象

“…………”嗯？气血逆冲，丹田郁结，分明是……中了下九流春药的迹象。

“……前辈……”软软的嗓音，只听的人心尖一颤。

好热，好热，热的人喘不过气来，似乎是有什么极灼人的东西在血液里横冲直撞，所过之处便带起皮肤被烧着的错觉。身体也完全使不上力，连指尖都开始麻痹，眼前的景象有如天旋地转，一会儿清楚，一会儿模糊，光线颠倒错乱之后，面前竟隐隐是自己的目光追随了长久的温和佛者。

没有黑衣黑发的沉郁，也没有目光尖锐的愤怒，只有温暖的眉目和日思夜想的柔和眼神。

素还真眨眨眼，几乎要落下泪来，不由得颤抖着努力把自己往那怀抱里缩去。

擎海潮凝视着怀里的人猫儿一样的举动，手臂无意识的收紧，心里有如明镜。这应是那百世经纶面前才会出现的娇俏样貌，卸下所谓神人的称号，卸下无尽的负担，豪无防备，真实自然……

只是……那人何德何能，竟得到这绝世白莲全心的信赖？

那样一个刚愎自用，偏执无理的人，就算是入魔，但那因理念不合或是几句挑拨而妄动的杀念，还有那种失去沉稳，又不观现实的愚蠢……

究竟……他何德何能？

一念即起，便不可控制，一时间，擎海潮只觉的当初真不该去往九变归元台，哪怕拼着伤重不治，也应该让一页书受着寒涛之气冲击筋脉之苦。

……他多不值，不值得你费心放下身段求情，不值得你为他潜入佛狱，不值得你为他吃尽苦楚，更不值得你赔上一生清誉……

怜惜因为嫉妒而变了质，擎海潮满脑子都在叫嚣着要把这人儿据为己有，强烈的欲望让他觉得身体发疼，手心冰凉，连周围本应清淡的莲花香味都仿佛带着浓重的诱惑。

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上白莲如玉的脸庞，又慢慢顺着脸部柔和的线条滑下，直至领口繁复的盘扣。

“……擎海潮……前辈……？”清凉的触感竟让头脑混沌的素还真微微清醒。

“……素……”一瞬间的尴尬也让擎海潮心头一震，僵在那里，手掌不上不下，不知该如何面对。

素还真却并未察觉有何不妥，他只觉的自己的身体开始产生不该有的反应，而且越来越难以控制。

“……可否……劳烦前辈……送素某……到……仙境后的……密室……”咬牙一字一字的吐出请求。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，完全动弹不得，而下身与衣衫的摩擦所带来的刺激又不断挫磨着他的神智，让他几近崩溃。

……绝对不能在这里……不能在外人面前……这样……


进入密室，擎海潮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人儿放在软榻上，天知道这短短的路程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折磨，白莲也似有所感，一路上始终牙关紧咬，一声不吭。

“……请……前辈……先……回避……”

“……你……能行吗……？”有些犹豫，但还是得问，这人儿分明已经连抬手都困难，要如何纾解？

“素某……自有……方法……”

“……好吧……”逃也似的离开了密室，擎海潮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人……


“嗯，碍事的人消失了……”翠环山下，魔王子眸色兴味地微扬，口中吐出恶魔的低喃，“那么，接下来，就是属于吾的时间了。”

素小梵

多谢~~其实不辛苦滴说~&gt;3&lt;
对了~请问一下这个设限要肿么设啊？我只看到有用铜板设限，木有级别的说……OTZ

疏楼晓迪

你不是已经一级了啊？什么设置？

素小梵

不素，素限制内容的设限……

眯眯眼—苍

道友写的很好，就是觉得有点邪恶，哈哈（赶快闪人）。